6月20日下午，澄迈汽车站候车大厅内，澄迈汽车站候车大厅内，只有几名旅客坐在椅子上，显得有些冷清，这一情况与海口汽车东站相似。
“你今天运气还不错，平常工作日上班时段，候车大厅里很少看见旅客。”澄迈汽车站站长冯志安无奈地笑了笑。昔日澄迈汽车站的热闹不亚于海口汽车东站。“2007至2012年这段时间，我觉得是我从业中车站最辉煌的时期。”冯志安回忆说，当时他是一名海汽快车驾驶员，他们跑海口线路几乎每天都要加班，就连中途吃饭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。“早上五点多启动车子后，直到晚上八九点钟收班，车子才会熄火，因为需要一趟接一趟地跑，换司机但车子不停，保障旅客的出行。”那时澄迈汽车站的火爆与该县城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很大的关系。澄迈县城没有通高铁，连其他市县途经的班线车也没有，加上私家车也比较少，人们出行的首选就是到车站乘车。“我印象中那时海口至金江线路的海汽快车平均一天要发85个班次，出站的平均实载率高达85%以上。”冯志安说，那时车站外，经常可以看到排队进站的旅客，现在很难看到了。随着私家车保有量的快速增加，人们的出行方式有了更多选择，客运市场的结构悄然发生变化。
只有几名旅客坐在椅子上，显得有些冷清，这一情况与海口汽车东站相似。
“2015年，我们就明显感受到了变化，车辆实载率下降到50%～60%左右。”冯志安说。道路客运市场的下行是全国性的现象，据交通运输部发布的历年交通运输行业发展统计公报，2015年到2019年，全国营业性客运车辆完成公路客运量都较前一年减少。其中，2015年全年全国营业性客运车辆完成公路客运量161.91亿人，比上年分别减少6.7%。到了2019年，全年完成营业性客运量130.12亿人，比上年下降4.8%。5年时间，客运量减少了约31亿人次。道路客运市场“蛋糕”的缩小，导致很多车站的客运业务逐渐从盈转亏，客运企业的转型问题也被提上了台面。“我认为对道路客运市场冲击最大的原因，是私家车保有量的增加。”海汽集团客运事业部总经理郎平称，随着社会的发展，越来越多的家庭有车，其对客运业的冲击，远大于高铁、飞机等的影响。
“去哪里？现在上车就走？”在海口和澄迈的汽车站外，旅客时不时会遇到陌生人上来询问。“金江到海口的快车票价是23元，商务车是27元，他们‘黑车’到海口的价格要40元起，早高峰时段还要价45元。”冯志安介绍，虽然这些“黑车”的费用高，但仍然吸引了一些市民乘坐。据走访调查，“门到门”的服务，是这些“黑车”吸引旅客的要招。“他们上门接送，到海口了还直接把我们送到目的地，非常方便。我要是坐班车，还得转公交或打的，总体费用不一定节省，还增加了转车时间。”市民吴先生还称，虽然“门到门”的服务很方便，但是坐“黑车”时常让他有不安全的感觉，司机经常边开车边用手机接客，车速还很快，令他最烦的是有时司机为了拼齐客满城转，他要在车上等很久才能出发。这些车辆的违规营运行为，需要交通执法部门查处整治，但这一群体的出现，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群众出行需求的变化。价格可能不再是旅客首要考虑的因素，而是如何更加便利地出行。“面对群众的这种出行需求，我们也调整了运营策略，主动走出去，上门服务。”郎平介绍，海汽今年以来，陆续在多个市县推出“城际接送”的产品。旅客关注“海汽e行”公众号，就可选择“城际接送”定制出行服务，线上可自行预约出行时间、上门接送方式，可轻松实现“门对门”便捷出行，免去转乘烦恼。冯志安介绍，澄迈计划于6月27日正式开通“城际接送”业务，现在试运营可以做到“门到点”的服务，正式开通后会再进一步升级服务水平。冯志安称，“城际接送”配备的车辆，拥有到大巴车一样严格的安全配置，实现了车辆行驶全程监控，如果司机超速系统会及时预警，确保旅客的出行安全。为了提供更接地气的服务，旅客除了可以通过“海汽e行”购票，还可以加入他们的旅客群，通过客服帮助购票，也可以直接拨打电话预定，这解决了一些上年纪旅客不懂得使用手机购票的困难。“我们很看好这个服务产品，先期试运营虽然亏损，但现在已经略微盈利了。”琼海汽车站工作人员介绍，定制客运业务在去年时上座率不高，处于亏损状态，今年该业务升级为“城际接送”后，已经出现了盈利，实载率正在提高，受到越来越多的群众欢迎。
主动走出去“上门”服务，是海南客运业适应市场变化的努力方向之一。除了推出“城际接送”产品外，他们还推出了多种定制化客运产品，例如满足学生周末出行需求的校园班线等，打破了原来在站候客的做法，给旅客出行提供了方便。“我们车站到海口的海汽快线，现在每天的发班大约有35班次左右。”冯志安介绍，为了充分利用好车辆资源，剩余运力依法转为包车客运，主动上门联系客户，相继推出了校车、研学等出包车服务。这一块业务现在发展形势很好，有望成为他们车站客运业务扭亏为盈的突破口。除了主动适应市场需求的变化外，推出一系列定制化的服务外，海口汽车东站、澄迈汽车站等多个市县的汽车站都在谋划“商站一体”的运营方式，探索多元化的业态。“目前，在商站一体化运营方面，琼海汽车站做得很好。”海南省道路运输局的工作人员推荐到。据了解，2019年底，经过升级改造后的琼海汽车站正式投入运营。琼海汽车站是一家集公路客运、旅游集散、商贸餐饮等配套服务功能为一体的国家二级客运站。琼海汽车站工作人员介绍，虽然客运业务这块是亏损的，但车站商业部分的收益弥补了这块亏损，所以车站整体上的运营是盈利。那么琼海汽车站这一模式能否也可以让其他车站扭亏为盈呢？琼海汽车站工作人员认为，琼海车站的这一盈利模式有其特殊性，车站规模、地理位置等是很多海南市县汽车站所不具备的，所以各车站还需要结合自身特点，因地制宜地选择适合自己的业态。
目前，海南客运企业转型升级仍在“进行时”，如何寻求新的行业增长点和增长空间，仍是一道摆在企业面前待解的考题。不过客运企业经过近几年的探索，已经找出多种正在尝试的“解法”，而且从国家到地方，交通运输部门对客运企业转型升级给予了大力的指导和扶持。2016年底交通运输部曾印发过《关于深化改革加快推进道路客运转型升级的指导意见》，并为客运企业的转型升级健全完善相关法律法规。相信用不了多久，这张道路客运业转型升级的考卷，海南企业能够交出一份满意的作答。
